【散文】怜悯心/柳再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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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/柳再义
下夜班后,我在上海路候车,遇见一个乞讨的母亲,背着她幼小的孩子。
大家就在这里等车,对她的乞讨予以回避。一对恋爱中的年轻人,甚至还露出了讨厌的神情。我看见她伸过来的白瓷碗里有几块硬币。13路车一趟又一趟,车来车往,人上人下,65路车怎么还不来呢?
这么晚了,快要下雨了,这一对母子还在为吃饭的事情乞讨。看见她一次次被拒绝的失望,我一时动了怜悯之心。
想起远方老家的乡亲,如果他们外出打工,如果贫穷或者被盗,会不会也像这样流落街头,忍饥挨饿?
在这个城市,我们有工作,有稳定的收入来源,难以将心比心。有的孩子说不定把油炸鸡腿吃一口就扔了,可是也有一些人从来还没有吃过肯德基。
每个人都有童年。出生在不同的家庭,境遇大不相同。有的小太阳被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宠着,真是要什么有什么,可也有的孩子饭都吃不饱,还谈什么上学念书。我曾经看见乡下妇女出来打工或者卖菜,他们的孩子就被放在一个纸箱里,和那些卖剩的蔬菜一起,用三轮车拖到蚊虫乱飞的临时住处。
我把这一对母子带到附近的小餐馆,吃了两碗烩饭。我并没有损失什么,可他们却吃得那么高兴,走的时候还用塑料带把店里免费送的没有吃完的酱菜包好。这有什么营养呢,实在叫人心酸难过。
是什么时候开始,年轻的父母带着孩子走过城市的天桥和地下隧道,不再在乞讨的穷人面前驻足?假乞丐固然令人生厌。可是,人难免会有困难的时候。当人类乞求的目光尚不及宠物狗的摆尾时,六月天也会觉得寒冷。
问题是善良的人们一次次被欺骗,逐渐就变得麻木了。唯利是图泯灭良心,更有甚者还恩将仇报,职业道德弄丢了,坑门拐骗大行其道,这不是悲哀又是什么呢?
所谓怜悯,就是对不如自己的人的同情,或者是对处境困难的人给予帮助。其实,乞讨从来是不敢奢望的。你只要付出一点点,就能让他人得到满足。但是也有不少人,宁愿让钱烂在车库里,也不愿意乐善好施。真是的。
刊于《江苏工人报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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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简介
柳再义,《读者》杂志签约作家,诗人,省级报纸副刊主编。其作品清新雅致,内涵深邃,娓娓道来,温暖心灵。入选新加坡全国中学课本,被南京电视台采访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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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处境困难的人给予帮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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