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淮春秋|楼留扫叶怀高节,扫叶楼寻访随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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扫叶楼老照片
扫叶楼为“金陵八家”之首,明末清初画家和诗人龚贤的故居,位于南京城西清凉山南麓,1957年被定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。民国胡祥翰在所撰的《金陵胜迹志》书中,简介了扫叶楼的史料:在清凉寺,即半亩园遗址。旧志:国初扫叶僧居之。然僧乃龚半千托迹,绘一僧持帚,作扫叶状耳。见卢雅雨说。咸丰间毁。光绪辛丑,僧寄禅重建,助资者为郭月楼、刘彝廷。民国甲寅,马俊卿、仇徕之重修。清代诗人蒋士铨在登扫叶楼后留下这样的诗句:“落叶扫不尽,几年存此楼。天空群木老,寺古一山秋。”今天虽未到落木萧萧的深秋,但我来此楼,依然感受到诗人笔下的氛围。  扫叶楼始建于1664年,明清式样,砖木结构,覆小瓦,二层,建筑面积约400平方米,占地面积约270平方米,楼前翠竹婆娑,绿树掩映,平台远望,楼后庭院内假山层叠,与善庆寺前石阶结合一体。善庆寺亦明清式样,建筑面积929.7平方米,占地面积1430平方米。1979年重新修复扫叶楼时将楼后庭院与善庆寺连成一体,成为一组结构完整、景致优雅的古建筑群。扫叶楼系为龚贤晚年居所,因他曾自画小像,像中的他着僧服,手持扫帚,作扫落叶状,故称此楼为扫叶楼。龚贤(1619-1689),字半千,号半亩居人,清凉山下人等。清军攻占南京后,龚贤悲愤出走,漂泊海安、扬州等地十余载。晚年回归南京购清凉山荒地半亩,建屋四椽,号“半亩园”,栽花种竹,深居简出,不事权贵,以卖字画教学为生,悠闲自得,著有诗集《草香堂集》和《课徒画稿》。清咸丰年间,楼毁于兵火,光绪十五年(1889)奉敕重建,1901年与1914年两度重修。  沿着斗折的石阶而上,仰视翠竹、古木掩映中的“古扫叶楼”,缅怀当年坚贞自洁、傲世出尘的楼主,我们心中的敬意会油然而生。 扫叶楼影集

龚贤作品选
龚贤明清之际最杰出的绘画大师之一,“金陵画派”领袖,“金陵八家”之首。“金陵八家”并不是一个有共同作风的画派,而是各有不同的专长和面貌,各行其是,互不相牟,但亦有相似之处。首先,皆为遗民之思想志趣发于绘画,有较强的爱国主义精神;其次,在艺术上属于文人画系统;与“娄东派”和“虞山派”画学不同的是,“金陵八家”的山水画继承董源、巨然和宋人;再就是重视师造化,多画南京一带的真山真水,有较强的创作个性。龚贤的用墨最具特色,他主张墨气要厚、要润。为表现江南山水的滋润景象,他继承和发扬了宋人的积墨法,山石树木多次皴擦渲染,墨色极为浓重,但浓重中又有细微的深浅变化和巧妙的明暗对比。大部分轮廓线与皴染浑为一体,又适当留出高光和坚实的轮廓。发展了墨丰笔健的画法,形成浑厚苍秀沉郁的独特画风。他把山水画艺术的表现技巧概括为四个根本方面:笔法、墨气、丘壑、气韵,并以创造丘壑为重。用笔“秃而老”,在描写涧壑溪桥、茅亭古树时,不着晕染而气势自然,苍劲深厚。画山石皴擦多至十余次,而常以浓淡不同的厚重颜色,相当真实地刻划出湿润多雨的山林景色,具有一种厚重 浓淡、沉雄郁茂的独特风格。

大咖诗赞扫叶楼《扫叶楼赞》清·洪亮吉万树蔽谷,朝曦不通。青苔缘阶,直至阁东。僧饭一孟,案有鸣虫。秋燕睇之,低飞竹丛。谁开西窗?天风扫空。《登扫叶楼》清·黄鼎登楼眼界有余清,僧去犹存扫叶名。满地积阴幽树合,一江空翠远山横。梵音禅寂关诗思,云影钟声淡客情。记取枫丹好时节,巾车还过石头城。《陶斋尚书酒集扫叶楼遂同登翠微亭》清末民初·陈三立岩腰车骑绕楼台,贪认前朝听呗来。两色晴光荡城郭,湖荷江柳照尊罍。孤亭摩碣龙蛇动,万绿浮天雁鹜猜。宇宙此山身是寄,奇怀收入野僧陪。
管同《登扫叶楼记》作品欣赏
管同(1780? 1831),字异之,江苏上元(今南京市)人,道光举人。姚鼐著名弟子之一,与梅曾亮友善,为桐城派后期重要作家。幼年丧父,家贫,淡泊名利,终生未仕。散文清新明快,笔力健朗。原文四望有扫叶楼,去吾家不一里,乃未始一至焉。辛酉秋,金坛王中子访予于家,语及,因相携以往。是楼起于岑山之巅,土石秀洁,而旁多大树,山风西来,落木齐下,堆黄叠青,艳若绮绣。及其上登,则近接城市,远挹江岛,烟村云舍,沙鸟风帆,幽旷瑰奇,毕呈于几席。虽乡之所谓奇胜,何以加此?凡人之情,骛远而遗近。盖远则其至必难,视之先重,虽无得而不暇知矣;近则其至必易,视之先轻,虽有得而亦不暇知矣。予之见,每自谓差远流俗,顾不知奇境即在半里外,至厌倦思欲远游,则其生平行事之类乎是者,可胜计哉!虽然,得王君而予不终误矣,此古人之所以贵益友与。(选自《因寄轩文集》)译文在四望矶上有扫叶楼,离我家不到一里之地,竟然从未去过。辛酉年秋天,金坛的王中子到我家探访我,说起(扫叶楼),于是两人便一同去那里。这座楼建在(四望矶的)小山之顶,(山上)土净石秀,(小楼)傍大树茂密,山风西面吹来,落叶纷纷,(满地的)青黄两色的叶子堆叠交杂,绚烂得像一幅织绵。等到(我们)向上登上(扫叶楼),(放眼看去)这里近接城区市井,远连江心小岛;云烟缭绕的村舍,沙滩边的水鸟,江中的风帆,(这些)幽深而旷远、瑰丽而奇特的景色,全都呈现在案头席边。即使是以前所认为的奇异美景,又怎能超过这里呢?大凡人的感情,喜欢追求远离自己的东西,而遗弃眼前的事物。这大概是远离的东西,获得它一定很艰难,则把它看得很重,即便是没有什么可获得的,也不在意;在身边的东西,得到它一定很容易,则把它看得很轻,即便会有所获得,也不当回事。我的见识,自认为还能远离世俗(高于一般人),却也不能知道奇丽景观就在半里之外,竟到了厌倦近处的美景而想远游的地步,(由此而看)那么我平生的行事中与此相类似的情况,哪里能计算得尽啊!虽然如此,(但这一次)因王君来访而使我没有最终失去近处的美景,这就是古人把对自己有教益的朋友,看得很重的原因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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